陈年老酱

【大野BG】樱川

*TO @阿夏和晨子 ：老师最近请注意身子，早睡早起多背单词。怕不是你那天真的歇菜了小警察怎么办？你的湿漉漉的陈粮怎么办？编辑is watching you~再者，这篇我真的对你毫无恶意，真的真的QWQ！！你的小大老师已登入，请查收。

*久违的送毒粮系列。看题目知歌曲，知歌曲而知结局。对，这就是玻璃渣。有孩子的设定，请注意避雷（鞠躬）

*为了避雷不打tag，随缘OOC

====

    “爸爸！你看！河变成粉红色了！那水会是草莓牛奶味吗？”

    “fufu～那是樱花味的。”

    大野伸手擦了擦正在吃三色丸子的女孩的嘴，见她胖胖的小脸鼓得好比河豚，眼角不由翘起温柔的鱼尾纹。

    此时正值早春，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大野特地将孩子裹成一团小肉球才敢带她出门。他们沿着环绕都市的小河慢慢走，买了三串三色丸子便坐在河畔上的草坪吃起来。

    沿路一片又一片樱花覆盖他们，微风卷过，樱花瓣似轻盈的精灵，跳着舞落入河川。

    盘子里的丸子只剩一串了，女孩双手合十，以开朗的语气喊道：“妈妈，我们来看你啦！今年也请多指教哦！”

    ——今年我们也有好好兑现诺言哦……

    大野含笑摸摸女孩的头，抬头看着丛丛樱花团被吹出小小的花瓣。其中一片落在他的鼻尖上，梦幻而脆弱。

    他轻轻吹起那樱花瓣，目光随着它悠悠的飞舞投向河畔。远远地，他看见一对学生制服的恋人在散步，他们手挽手，相视而笑。

    ——好怀念啊。

    大野看着被樱色包裹的甜蜜身影，不由勾起感慨的微笑。这时，他的袖子被扯了扯。低头一看，戴着小狐狸帽子的女孩眨着亮亮大眼，说：“爸爸，我想去玩。”

    “嗯。去吧，别跑太远。”

    黄色的小团子兴奋应了一声，架着小飞机的姿势在周围的草坪跑来跑去。她捧起散落在地上的樱花，朝着大野的方向吹起来，天真的笑颜一如她的母亲……

    ——呐，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现在天气还凉，记得不要这么早穿裙子啊。

    ——今年的三色丸子面粉裹多了，没有第一次这么好吃了呢。

    ——家里有定期好好收拾的，画室也很干净哦。孩子成长得不错吧？你不要担心。

    ——还有，今天我也很想你。

    “大野老师！看这边看这边～”

    听见呼喊后，大野放下手中的画笔，推推眼镜。看清了那个站在窗外元气满满挥手的女学生后，他摇摇头，露出苦笑。

    ——又是她啊。

    “老师老师～你应该下课了吧？那我就打扰啦！”女生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左手举起黑色的摄像机，镜头都快要贴在大野脸上了。

    “我说你啊……”

    “啊！忘了开镜头。你等一下哦……”

    ——根本没听人说话嘛。

    大野无奈地看着皱着眉头查看画面的女生，心里默默开始思考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她缠上的。

    他们的相遇普通又奇怪。

    那天正午，大野躲在中庭的树荫下涂涂画画，或许是微风太过舒适，或许是趴在大腿上的猫咪看起来睡得很香，他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模糊意识里，他听见“咔嚓”一声。正想着是什么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黑漆漆的洞占满视野，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啊，老师你好！我是摄影班的夏晨，你的睡颜太可爱了就忍不住照下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的！”

    站在阳光下的女生笑眯眯地举着摄像机，眼睛宛若初生的小鹿，明亮得让人心颤。大野还没弄清状况，只好懵懂点头。

    “我一直在烦恼毕业作品弄什么好呢，但是现在我突然有灵感了！这需要老师你的帮忙！拜托了！”

    “……嗯？”

    “我想要拍一个大野老师的纪录片呢！可以吗？可以吧！绝对、绝对不会在你上课的时候骚扰你的！只会占用你一点点课余时间，只要你一开口让我走，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唔？”

    “求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就毕不了业了……”女生泪眼汪汪地跪下来，撅起的嘴都可以放上一支铅笔了。

    在中庭里，一个女生委屈巴巴地跪在自己面前可不是什么佳话。大野尴尬地“嗯嗯啊啊”几声算是应付过去了，只见女生破涕为笑，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她兴奋地抓住自己的手晃晃，说：“老师谢谢你啊！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不……不客气……？”

    等女生蹦蹦跳跳离开后，反射弧长达地球赤道的一圈的大野若有所思摸摸下巴。

    ——咦，她没有对我用敬语耶……

    ——等等，她刚刚说……要拍我的个人纪录片！？一个美术老师的日常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吗？

    ——不，这不是重点……

    因为自己的迟钝上了贼船的大野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拒绝她。一想她跪在草坪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更狠不下心拒绝了。

    只不过……

    “……你不觉得镜头太近了吗？”大野躲闪着镜头，只觉脸上温度骤升。

    “嘿嘿～有什么关系嘛！就算是老师脸上的痘痘都特别有记录意义～”

    ——究竟是什么记录意义啊？

    大野默默吐槽道，轻轻推开女生过分靠近的肩头。他再次说道：“太近了。”

    “噢，好吧。”

    女生灰溜溜退了几步，撅起嘴看了大野几眼，活像被主人嫌弃的小犬。她将镜头对准大野的画板，好奇地问：“老师，你在画什么？”

    “噢，这是森林的一只鹿，嗯……”

    大野话说到一半，脑子忽然跳到了该如何处理画面的明暗处理和构图上。他拿起画笔，专注地描起线条。

    室内的光线渐渐西斜，大野站起身退了几步端详起来，手下意识地比划不对劲的地方。

    他偶然将视线从画布抽离出来，看向了站在画架旁的女生——夕阳将她的长发镀了一层金，那双注视显示屏的眼睛闪着细碎温柔的光，那是比阳光更为耀眼，比画布里的鹿眼更澄澈的存在。

    “……嗯？老师你怎么看镜头了？”

    “我在想，你的眼睛很漂亮啊。”

    她的手抖了抖，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不知是被夕阳染红还是害羞，似乎红了几度。半晌，她拍拍胸膛，骄傲地说：“那是！我别的地方也很好看，你多看看啊！”

    她一说完，意识到什么，把摄像机举起来挡住脸，紧紧咬着下唇的小动作暴露了害羞。

    ——fufufu～这孩子还挺有趣的。说完居然自己先害羞了。

    大野忍俊不禁，瞅了一眼手表，说：“已经六点半了，该吃饭了。”

    “哎？！已经这么晚了？食堂的好饭菜都被抢光了——”她揉揉举着摄像机的肩膀，沮丧地哀嚎道。

    ——她在这里待了一个小时啊……是我画得太久了吗？

    大野挠挠头，说：“要不，我请你吃教师食堂？”

    “就等你这句话啦！早就听说教师食堂好吃～走走走，吃大餐啦！”她风风火火地撞了他满怀，咧开得意洋洋的笑容。大野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捏捏她的脸惩罚一下。

    ——不过，我们可不是那种暧昧的关系啊。不能这么做！

    大野严肃点点头，望见她站在门外笑得灿烂的模样，却开始迷糊了。直觉比理性更为迅速，他也跟着傻笑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呢？

    或许是那次接吻吧？大野看着抱着满怀花瓣的小女孩，宠溺笑笑。

    那年也是料峭的早春，樱花盛放得稀稀拉拉，实在不算好模特。她却缠着大野嚷嚷想要他画樱花，大野实在拗不过她，只好搬了一块画板，走到教学楼下唯一盛开的樱花树下。

    虽说樱花开了，但更多是含苞待放，树枝意料之中的光秃秃，大野无论怎么端详，也画不出所以然。他转身无奈问：“你是想要光秃秃的树吗？”

    “哎呀，老师你可以画了树再靠想象画樱花嘛！”

    ——你不早说，那我就不用费劲把画板搬到楼下了。

    ——……嘛，虽然也没走几步路。

    大野看了一眼玻璃门后的电梯，还是决定不计较了。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变得熟络，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从“大野老师”变为“小大”。

    ——真是没大没小啊。

    ——不过看在经常送来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就原谅你了。

    大野在大脑草草构思好画面后，沾了沾颜料开始作画。片刻后，一株被樱色包裹的树已然成型。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盯着画布，将画笔的粉色洗去。

    经过细化，近景的樱花栩栩如生。特别地，他为那株灿烂的樱树下加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她笑得开怀。

    大野满意点点头，签上署名后随手一递，说：“送给你。”

    她呆愣几秒，放下摄像机凝视画布许久，眼睛竟泛红了。大野不知所措地搓搓手，在想她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时，嘴唇突然被温热侵占。

    那是薄荷甜的味道。

    大野恍惚片刻，看见对方已经举着画板，遮住了她的半身。他只能隔着画板听见她大声说：“谢谢你！”

    ——……真是的，又做了这么惊人的事。

    大野回想起前天她一脚踢倒一罐蓝颜料后，竟把所有的颜料都撒了，让他们花费了大半时间收拾地板混杂的油漆。他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笑出声，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我说你！不许嘲笑我啊……”她的声音渐渐弱下来，似乎带了点哽咽。大野好奇凑近偏头看，隐藏在画板背后的脸颊上早是一片绯红，她的鹿眼里水光摇曳，下一秒就似要掉泪。

    “我不是要笑你！呃……”大野苦恼歪歪头，“我笑是因为……我很开心。”

    “开心？你被我亲了会很开心吗？”她认真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出一个洞。大野心一惊，老实点点头。

    ——好吧，虽然这不合规矩……

    ——嗯……要怎么办？

    “是吗？”她依然泪眼汪汪，但嘴角止不住笑意，“那、那样的话，我们可以交往吗？”

    “但是，我们是师生关系啊……”

    “你又不是我的老师。”

    ——好有道理？

    大野皱眉思考了一会，觉得她哪里说得不对但又找不出毛病。他迷茫地望向只露出一双大眼的她，可爱的上目线宛如丘比特之箭射入他的心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她小声说，见大野毫无反应，她又扩大音量重复了一次，同时把自己躲在画板后面。

    ——哎呀，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又害羞了呢。

    大野总觉得她像深山里的小鹿，眨着干净的眼睛吸引他，在他掏出素描本之时又灵巧逃跑，可爱得很。他温柔笑笑，探出手拍拍她的脑袋，说：“嗯，那就请多指教？”

    后来，他们放学时总会在这条河川边手挽手散步。

    春天会有樱花飘落在她头上，而她吃着三色丸子浑然不知；夏天的蛙鸣和萤火虫让她欣喜；秋天，她毕业了。被黑色毕业服包裹的她显得瘦小，却一如既往地活力。见她兴冲冲地跑过来，大野有些意外——在学校里，虽然他们也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但还是会注意人多的场合。

    “小大！你看！这片树叶的脉络，好像你掌心的纹路！”

    她像是展露珍宝般小心翼翼摊开手掌，一片泛黄的梧桐叶上，褐色的纹路似分支的河流——这片树叶被他做成书签，一直夹在结婚相册的最后一页里。他笑着收下了，赶紧催她回去和同学合照，她却撇撇嘴，说：“跟一群小屁孩合照才没意思呢，我们来合照吧！”

    ——你也是小屁孩啊！

    大野哭笑不得，在路人的帮助下与她合照了一张小树杈。看着她较真盯着摄像机的显示屏，大野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毕业作品呢？

    “呐，你的毕业作品呢？能不能给我看看？”

    “嗯？”她眨眨无辜的眼，“笨蛋小大~那是我为了套路你啦！”

    “哎？”大野一怔，不自然地摸了摸发烫的脖颈。

    “安啦，那只是属于私人作品哦！不会在公众场合放出来的。”

    她过世后，大野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份作品的CD。他将其放入电脑的光驱，点开视频。画面里，显得羞赧的男人弯着嘴角抱怨，却在下一刻开启忘我模式作画。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脸上，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太过于美好了。

    ——能拍出如此温柔的作品，果然非你莫属。

    ——如果有你的身影就好了……原本就应该有啊，这是属于你我的作品，属于你我的秘密。

    大野还记得自己看着画面的自己露出软软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却莫名其妙流下了眼泪。他后悔过，后悔他为什么这么迟钝，直到她怀孕后露出迟疑的笑容才发现异端。

    他早该知道的，她虽然每次都会活力满杯地冲上前，却没跑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她很喜欢吃东西，却总是吃不完，一问她，她只是笑着说吃饱了；她时不时会去医院检查，以轻松的语气抱怨消毒水的味道很难闻……

    直到两年后，他看见她遗漏在客厅里的医院检查单，震惊了很久——她的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的数值都低于平均值，其他器官也多多少少弱于常人，而最重要的是，验尿那栏显示的是阳性——这意味着，她怀孕了。

    “啊！失策了~明明想给你一个惊喜！”背后传来开朗的声音，大野都能脑补出她笑嘻嘻的模样了，但他有点生气——或者说，单纯地气愤自己没有留意她的身体比常人都弱。

    “智君，怎么了……？”见大野默不吭声，她不安地戳戳他的后背，头抵在他肩上，清澈的鹿眼展开天真攻击。

    大野最终还是软了态度，他转身严肃地盯着他的妻子，问：“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她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反正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嘛……”

    “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大野压抑住喉间的焦躁，瞥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皱起眉思考起来。她偷偷抬眼观察他的脸色，半晌，她收起平时嘻嘻哈哈的态度，平静却坚定地说：“智君，我知道你在担心我这个身子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但是我要生！不管你怎么说，我会生下来哦！”

    大野皱眉，似乎对她的胡闹感到不满。他不介意他有没有孩子，他只介意她的平安，这难道她不知道吗？他们沉默地对视几分钟，谁也没有让步。他看着她眼中闪耀的倔强，心里妥协地叹了一口气：跟她套路他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啊。

    怀孕后，他对她的照顾细致入微，以至于她噘着嘴抱怨他太像老阿姨，总是婆婆妈妈，而他只是无言笑笑，擦擦沾满颜料的手去厨房做饭。

    冬天如期而至。大野不放心，在她嚷嚷要出门散步时再多为她添了一条围巾。她扯了扯灰蓝色的围巾，笑道：“哎，我都要被你包成球了。这样的女人谁要啊！”

    “我要。”

    她的脸顿时染上红晕，她假装用力打了他几拳，最后还是笑着挽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踏着厚雪，走在熟悉的河边。晚风凛冽，在他们脸上划出几刀无形的痕迹，大野缩缩脖子，问：“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来散步啊，好冷……”

    “我们来看樱花呀！”

    “樱花？”大野诧异地抬头看着被雪压得走形的树枝，“明明只有雪啊……”

    “哎，智君枉你还是画画的，怎么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我已经看到明年盛开的樱花，三个人一起看哦！”

    “三个人……”大野鼻子一酸，似乎某种暖烘烘的情绪蔓延心头。他眨眨湿润的眼，露出软乎乎的笑容说：“嗯，明年春天三个人一起来看樱花吧。”

    “约好了哦！”她弯起眼，笨拙地摆出勾小指的姿势。

    ——……可惜，这个约定没能实现啊。

    ——是你破坏了约定……

    大野低头，草地的樱花瓣沾上了些许泥土，变得脏兮兮的。他闭上眼，双手握得发抖——他永远记得那明晃晃的白色走廊里，手套与防护服上沾满血迹的医生以沉稳又遗憾的声音宣告她的死亡和婴儿的平安新生。

    “我们很抱歉，大野小姐她因体力不支而……”

    “我知道。”

    大野强硬地打断医生，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看到了，也只看到了几小时前她在病床笑得没心没肺，精神饱满，而脸色却愈发苍白，手腕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他从原来的学校辞了职，兜兜转转却依然成为了补习班的一名老师。大野一边自嘲命运的滑稽一边认认真真地教起画。一个男人带孩子难免忙忙活活，幸好他身边有大学时代便交好的朋友陪他一起摸索育儿的方法，生活勉勉强强重新步入了正规。

    那天深夜，他唱着摇篮曲把孩子哄睡了后，轻手轻脚地收拾起她房间的物品。他一边收拾一边感慨：她总说自己的画室物品摆放很随意，怪不得她经常碰倒这碰倒那，但她自己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嘛。

    也就是在这天，他找到了那张秘密的CD，也找到了她的亲笔书信。大野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容易感情波动的人，他就算在她的葬礼里，也默默忍着眼泪，安慰她的父母。

    但此刻，他握着那张单薄的黄纸，看着那钢笔字一点点被眼泪晕开，心底仿佛缺了个口，而眼泪便是从这个口汹涌而出。他读了一遍、又一遍、读了无数遍，直到那张纸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

    “爸爸，我饿了！”

    大野回过神，瞧见小团子眼巴巴地盯着盘子里冷掉的三色丸子，水汪汪的大眼宛如又一只初生小鹿。他温柔摸摸她头上的狐狸耳朵，说：“这是给妈妈的哦，不能吃，不然会闹肚子。让我想想，我们去吃猪骨拉面吧？”

    “好耶！去吃猪骨拉面！”

    小女孩握住他的尾指，眼中闪着希冀的光。大野越看越欣喜，干脆把她抱起来，软乎乎地说：“大野列车，出发~”

    “锵锵锵——出发出发~”她学着火车的声音摇起手，还不安分地想要抓住那飘落的樱花瓣。

    ——三个人一起看樱花的约定失效了。

    ——但是，信上的约定我们是不会忘的，对，是我们哦。

赠与此生最爱的大野智先生：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不在了吧？（笑）抱歉呢，明明约好了三个人一起去看樱花，是我食言了，对不起，但是你会原谅我吧？会吧？一定会哦！因为智君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当然也是最笨的人啦（笑）。

    关于葬礼一事，千万不要办的很隆重，不然太费钱了。随便找个罐子把我的骨灰装起来撒向大海吧！啊！不过法律禁止这个做呢，我还是好好躲在土里休息吧。我的父母就拜托你照顾了，不过他们身子都挺好的，你还是先好好照顾你自己吧？

    不要吃惊啦！在嫁给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房间有这么乱，你有没有好好反省呢？画室的摆布要更加工整才行，不然有客人进来了，踢翻了颜料怎么办？拆坏了你的画笔怎么办？好吧，我相信你肯定笑了，反正比我蠢的家伙多得去了，要是真的变成这番模样，可再也没有人陪你笑嘻嘻收拾画室了！

    饭也要好好吃！不能只沉迷画画不吃饭。这点我已经拜托了松本先生，他信誓旦旦保证每天都会打电话叮嘱你，真是可靠的帅哥啊（笑）。要是你想尝试做饭，可以找相叶先生帮帮忙，他家的饭都超级好吃的。特别是猪骨拉面，简直是绝配，你一定要带孩子去尝尝啊！

    客厅、厨房、浴室、卧室要记得定期打扫，堆起来的脏衣服记得扔进洗衣机。

    关于我们的孩子，请你不要怨恨他/她——并非为了生下这个可爱的生命我才去世的，只能说那是上天给我的试炼我没有通过，但是它很仁慈地赠与了你另一个重要的人。啊，不过我很希望他/她不会像你一样变成黑面包，不然怎么找到另一半啊？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审美超群！（笑）

    如果生活上或者带孩子碰壁了，去找找樱井先生和二宫先生吧。他们都是非常有智慧可靠而纤细敏感的人，会比你发现更多问题！三人行必有我师嘛，你要好好学习~

    最后，我最爱的大野智先生，青涩年代我用笨拙的方法套路你，谢谢你心甘情愿地上钩了，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婚礼之时，教父问我是否无论生老病死都会爱着你，我说不，因为是爱你不需要条件。

    为了避免你傻傻地伤心过度，我们来一个新的约定吧！

    请你用你的眼去替我看每年的樱花，去看那樱花汇成一条河流的盛状。我会在那里等你，然后，三个人一起看樱花。

    PS：如果孩子不知道起什么名字的话，用我的名字也可以哦？嘿嘿，是不是太自恋了？

    PS的PS：无论多忙多累都要帮孩子庆祝生日哦，那是一年的盛事！不许偷懒~

    PS的PS的PS：今天我也很想你。

    “小晨，拉面好吃吗？”

    “好吃！”

    “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呢？”

    “想和爸爸去扫墓。”

    大野怔了怔，忍不住笑意，他用额头抵住白白净净的孩子，轻轻说：“好啊，我们去见妈妈吧。”